最近发生的深圳电梯事故中,乘客摔倒瞬间的监控画面没有了。有关方面解释说,那是因为摄像头所处的位置没有拍摄到。当然,记者实地勘察证明了此说不成立。
录像监控,作为社会运行和公共管理的一种重要手段,而今却常常在关键时刻 “不在状态”,闹“罢工”,让人哭笑不得。近年来,各地那些关键监控录像的缺失与解释,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。“死在看守所”的死法问题,因为“录像缺失”便一度成为谜团。一车主有两万元被盗,录像缺失了。一游客入住酒店钱包丢失,监控录像缺失了。凡此种种,监控录像缺失总是带有选择性。
不能排除个别监控设备当时真的在偷懒。但当监控设备布满各个公共场所的时候,它们还是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的。其忠实的记录,是关于事实最直白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据,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证据排查耗去的时间、精力以及阻力。然而,也正是因为它的“有力”,才使一些人紧紧地把它捏在手里,变成实现其意图和目的的工具。
在诸多的关键监控录像缺失中,所以如此雷同地具有选择性,就在于它们与责任方的责任有莫大的干系。能够减轻或推卸自己的责任的,于自己不利的录像就缺失了。自己居于中间角色,或是给自己增光添彩的事,录像总是在场,总是发挥了作用,鲜见有缺失的事情发生。真可谓一个小小的监控录像,也能照见如许复杂的浮世、众生与人情,岂不令人哑然。
这正是现代技术的局限性所在,也是人的“能动性”无所不能的体现。什么事到临了,人还是决定因素,技术再先进也是由人创造和操纵的,因而只是人的工具而已。所以,别总是在出了问题时,推脱说是技术故障。别总是在谈政绩成就时,骄傲地说有技术保障。技术原本是靠得住的,但有时候人是靠不住的。正因为有人的因素介入,所以我们就不必那么绝对地相信技术、依赖技术,否则就会误入歧途,被人牵着鼻子走。
在这个意义上,面对那些责任方掌握的案件、事故录像,我们原本就不必依赖,而应另寻他途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以求解真相。同理,面对那些引入先进技术进行管理、反腐等的尝试,诸如公务卡、网络售票等,我们也不能高枕无忧,以为从此天下太平。因为公务卡只是有助于公务消费的相对规范而已,网络售这票那票也只是方便而有效率,却都担当不了反腐的重任,也就别拿反腐创新说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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